川观新闻记者 陈丽霏 德阳观察 周玉琴
5月9日,德阳旌湖畔,“中华文明多元一体与古蜀文化”——2024年四川文史馆员研讨会举行。国内考古研究领域的专家学者们共聚一堂,就“古蜀文明哪些研究发现体现了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特点”“古蜀文明与中原文明有哪些交流和互动”等话题展开激烈研讨交流。
“中华文明多元一体与古蜀文化”圆桌讨论
“中原文化是直接生发、哺育巴蜀文化的母体文化”
以三星堆、金沙为代表的古蜀文化植根“一盆巴山蜀水,万卷天府之国”丰土沃野上。古蜀文化是由中华广域文化母体生育、滋养出来的“玮瑰绝丽”的子文化、亚文化。这是与会专家学者们的共识。
四川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谭继和表示,古蜀文明的源头来自多元一体的中华广域文化共同体,其中,以秦陇关中为代表的中原文化是直接生发、哺育巴蜀文化的母体文化,巴蜀文化又以“心向中原”的共同体认同心理不间断地反哺、奉献于文化母体。
四川省人民政府参事赵川荣以青铜时代的古蜀文明为样本,阐述了其与中华文明的交流互鉴多元一体。他说,青铜时代的古蜀文明表现为地域特征占主导地位的多元复合型文化面貌;三星堆和金沙所展现出的高度发达的青铜文明,深深地烙上了其他文化的印迹,是多元文化共同作用下的产物。
赵川荣认为,三星堆文化在广泛吸纳、融合其他地区,包括中原地区和长江中下游地区文化因素的同时,也对周边以及其他地区的文化产生了不小的影响,直接影响范围北至汉中、宝鸡地区,南达云贵高原,东抵长江三峡地区。
“巴蜀是多元一体中华文明的重要一元,长期与中原文化互动交融,异彩纷呈。”四川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舒大刚举例说,考古发现的众多原始遗址和上古文明,文献记载“天皇、地皇、人皇”(中原以伏羲、女娲、神农为三皇)的“三才皇”、“青帝、赤帝、白帝、黑帝、黄帝”(中原以黄帝、颛顼、帝喾、尧、舜为五帝)等“五色帝”传说,和“蚕丛、柏灌、鱼凫、杜宇、开明”等古史传承,以及《山海经》和司马相如、王褒、严遵、扬雄等人构建的“道德仁义礼”(中原以“仁义礼智信”为五常)等价值体系,说明巴蜀很早就进入了文明状态,具有突出的连续性和创新性,为丰富绚丽多姿的中华文明宝库做出过独特的贡献。
古蜀文化拥有自己的奇特与浪漫
既然中原文化是巴蜀文化的母体文化,那为什么现在看到的包括三星堆博物馆在内的很多器物却又十分神秘而陌生呢?与会专家给出了解释。
“巴蜀符号的破译难度极大,至今我们仍未能完全解读其含义。”四川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田旭中介绍,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在四川盆地出土的青铜器上图案、戈文、印章符号的总数已达三千多个;目前,这些巴蜀符号的性质至今尚未完全明确。
独特的青铜文明也屡被提及。1986年和2019年三星堆先后发现的一至八号“祭祀坑”出土文物,充分展现了古蜀国辉煌而独特的青铜文明。“除部分是中原或其他地区商代常见的玉器和青铜礼器外,其余大多是过去从未发现过的新器物。”赵川荣表示,这些器物构成了三星堆文化最为辉煌也是最为独特的那一部分。此外,通过对三星堆黄金制品的分析,古蜀人或以黄金为尊,这种尚金习俗,不仅在中国青铜文明中绝无仅有,而且在整个东方农耕文明中也极为独特。
从器物到气质,四川人自古就有的“浪漫”也造就了独特的巴蜀文明。谭继和认为,古蜀先民不是神权国家,而是一种神仙道祖先崇拜信仰。将古蜀神话与考古发掘的神怪形象相联系,显示出了古蜀是神仙道的起源处。他说,三星堆众多的突出冠与羽的青铜鸟和翅膀饰件,如双手顶尊、反转曲身飞翔、双足举鹰鸟的青铜羽人像,是“肉身能飞,其翔似鸟”的真实写照,“这些神奇神秘神妙的飞天形象所体现的蜀人羽化飞仙的浪漫主义思想,是仙源、道源均产生于蜀的根本原因。”
(主办方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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