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自行车撞伤步行路人,看似是地面“小摩擦”,怎料伤者竟是飞行员,因此而停飞两个多月,产生了高额误工费。从“地面”到“云端”,15万余元索赔金额何去何从?
某日傍晚,小张在情侣南路骑行,不慎撞上了正在步行的阿升,导致阿升手腕受伤。说它平常,是因为这类碰撞时有发生;说它特别,是因为被撞的阿升职业比较特殊,是一名飞行员。
手腕肿痛,大多数人或许休养几日便好,但对需要精准操控飞机仪表的飞行员而言,却可能直接关系到能否重返蓝天。果然,航医评估阿升伤势后,给出结论:体检暂不合格。从2024年5月至7月,阿升过上了整整两个多月“脚踏实地”的生活。
事故发生后,阿升和小张多次沟通,希望协商解决。小张在赔偿了医疗费后,对于误工费、营养费等其他损失迟迟未赔付。于是,阿升诉至珠海市香洲法院,要求小张赔偿误工费、营养费、交通费、精神损害赔偿金共计15万余元。
高额误工费像一道鸿沟,阻隔了两人的和谈之路。
“因为这次受伤,我整整停飞了两个多月,收入少了十几万元。”阿升拿出了工资条和停飞通知,一笔一笔计算着“天上的账”。飞行员工资较高且薪酬结构特殊,一旦停飞,收入将大受影响。
小张心里却有点委屈:“你受伤后没有及时报告航医,还连续多日参加高强度训练,伤加重了怎能全算我的?”他承认自己有责任,但认为阿升在明知手腕受伤后,却没有及时休养,可能让伤情“雪上加霜”,扩大了误工损失,而且飞行员收入每个月差别很大,不能仅凭以前的工资认定损失。小张经济并不宽裕,实在无法承受阿升提出的十余万元赔偿金额。
阿升则表示,受伤初期,医院检查并没有发现大问题,他参加训练是合规行为,不存在加重伤情的情况。后续手腕持续疼痛,进一步检查时才发现伤势将对飞行工作产生影响,继而停飞。
一边是实实在在的收入缺口,一边是对责任比例的反复追问,经过多轮协商,双方的分歧依然巨大。
阿升的损失客观存在,但小张的质疑也并非全无道理。目前双方各执一词,即使以一纸判决作结,也极有可能留下不服上诉或者难以执行的“伏笔”。
一方面,承办法官和调解员劝解阿升多考虑小张的承受能力,“这次意外确实造成了不小的经济损失,但索赔也应该衡量对方的经济能力,可以预料,赔付15万余元后,小张的生活也可能被压垮。”另一方面,承办法官也提示阿升在其中有所疏忽,“飞行员有其职业特殊性,比起其他职业人群,你自身更应格外关注伤情。”
同时,承办法官和调解员积极劝导小张检视自己的问题,与对方换位思考,“阿升停飞期间,收入锐减,哪怕他后续休养可能不够彻底,本质上也还是因为在这次意外中受伤了,要求侵权人承担一定的误工费是有法可依的。”
几次面对面、背靠背地沟通下来,坚冰终于渐渐融化。阿升从坚持要求赔偿15万余元,到愿意坐下来“再谈谈”;小张从觉得对方“不通情理”,到慢慢对赔偿诉求“能理解”。
最终,在事实与情理的天平上,双方找到了都能接受的平衡点:小张向阿升支付赔偿款6.8万元,纠纷就此了结,双方握手言和。
不久后,好消息传来——小张已向阿升付清所有赔偿款。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魏丽娜 通讯员:杨美辰、梁倩雯
封面由AI生成
视频剪辑:张美伦
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黄紫玮
【未经授权,严禁转载!联系电话028-8696827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