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在电商平台购物时的非法“薅羊毛”行为，看似“生财之道”，却可能触犯刑法。
近期，20岁出头的赖某和谢某发现，在京东商城上经常有一些附带赠品的商品，购买这些商品，商品和赠品有时会分开寄送；于是他们先下单买货，待主商品和赠品都到达配送站点后，就故意只取走赠品，再拒收主商品。此时，商城系统识别到“拒收”，会误以为消费者没有签收商品，就绕过了“退货”的售后审核流程，直接进行退款处理。如此一来，赖某和谢某就可以在获得退款的同时“白得赠品”；最后，再将赠品转卖牟利。
不过，这样的“生财之道”很快就东窗事发。赖某和谢某因为长期一系列“退主骗赠”的“薅羊毛”行为，而被判诈骗罪，双双获刑十年以上，分别并处罚金人民币50000元，并退赔犯罪所得。
留空号送驿站 联合实施诈骗5620单
2024年11月，京东发现了这伙人利用售后机制诈骗的行径，于是向赖某和谢某所在地的东莞公安机关报案。
据京东平台统计，依靠类似手法，赖某和谢某的这个“小团体”自2024年以来多次作案，其中配送到东莞某技术学院小蜜蜂站点的退主骗赠订单就有5620单，涉及35个账号。预留的收货手机号大都为1360XXXX001、1991XXXX111等空号。
事发后，京东平台采取了一系列优化措施：
一方面对来源于第三方站点包裹的签收逻辑进行改进，让赠品无法在主品前完成妥投；
另一方面在售后环节加强监测，对异常行为进行预警，避免售后保障权益被滥用。
同时，京东近年来也积极参与网络黑灰产打击治理工作。仅2025年京东就已向全国各地司法机关报案打击非法羊毛党案件百余起，坚决维护自身合法权益。
涉案超百万
两被告获刑十年以上并退赔犯罪所得
公诉机关指控称，赖某和谢某最早于2023年就开始作案，至2025年1月落网时已签收赠品45722件，价值约1499061元，并亲自或通过亲朋好友等10余人转卖上述赠品，牟利合计超过474688元。
东莞市第一人民法院审理认为，被告人赖某、谢某无视国法，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结伙虚构事实骗取财物，数额特别巨大，其行为已构成诈骗罪，依法应予惩处。公诉机关的指控成立。被告人赖某积极退赃退赔，可从轻处罚。被告人赖某和谢某归案后如实供述其犯罪事实，认罪态度好，在审查起诉阶段签字具结，可从轻处罚。综合以上因素，一审判决被告人谢某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50000元；被告人赖某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50000元。另外，法院责令被告人赖某和谢某于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内共同退赔被害单位北京京东世纪贸易有限公司1029296.7元（扣除案发后的部分退赃）。
事实上，警方近年来不断加大对非法薅羊毛行为的追查力度。例如今年6月，西安网警就破获了一起开发制作“薅羊毛”外挂软件并出售，骗取商家优惠券牟利的案件，现场查获电脑5台、手机24部、手机卡64张等大量涉案物品。今年初，上海徐汇警方捣毁一个虚假刷单骗取电商平台和品牌方补贴的犯罪团伙，涉案金额达120余万元，21名犯罪嫌疑人已被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以案说法：非法“薅羊毛”真“入刑”
东莞市第一人民法院法官蔡叶利认为，赖某和谢某等人的行为不是偶发性的“贪小便宜”，他们下单的目的不是购买商品，而是非法占有赠品后转卖牟利。为实现该目的，还通过借用他人账号、银行卡以及编造非真实的收货地址、手机号码来掩盖行踪。谢某等人的行为已经逾越了民事纠纷的界限，构成刑事犯罪。
蔡叶利提醒，网络购物必须遵守诚实信用原则，看似是“钻空子”“占小便宜”，但实则已经触碰法律红线，不仅可能面临经济赔偿，更可能遭受刑事处罚，最终得不偿失。
东莞市第一市区人民检察院检察官表示，在对犯罪嫌疑人依法处理的同时，检察院也在全流程追赃挽损方面十分坚持。据检察官介绍，在侦查阶段，检察院已提前介入，开展案件会商，积极引导公安机关追赃，依法及时扣押涉案货物约12.6万元并及时发还给企业，冻结涉案人员的银行卡、微信余额、基金约34.5万元。“到了审查批捕、审查起诉阶段，我们通过依法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鼓励涉案人员主动退赃退赔约34万元。通过一系列措施，我们最大限度为涉案企业挽回经济损失约80万元。”检察官说。
赖某与谢某的经历，为所有试图在电商购物平台寻找“漏洞”、将“薅羊毛”异化为犯罪行为的人敲响了沉重警钟，十年以上的刑期清晰地昭示了其行为必须付出的巨大代价。司法机关对新型网络黑灰产的打击决心坚决，电商平台持续进化的风控体系，“生财歪道”终将沦为“犯罪歧途”。消费者需引以为戒，恪守诚信，切勿因贪图小利而以身试法。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钟达文、文静
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黄紫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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