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风向》第 1609 篇
电影观众在这两年变得越来越理智了。单纯为特效或者明星买单的情况越来越少，但区别于好莱坞特效大片屡屡「哑火」的情况，全球各地的小成本独立电影却经常给人惊喜。
这些「惊喜」足以为流媒体之战提供一条新出路吗？
在美国电影的语境中，独立电影是指环球、华纳兄弟影业等大型电影公司没有参与投资制作的低成本电影，近几年逐渐建立起口碑的A24、NEON都是专注独立电影制作及发行的公司。
经过十年的发展，美国的独立电影产业在2017年达到顶峰，每年有200多部独立电影能够在电影院上映。但也正是从那时起，流媒体平台开始大行其道，平台给出的诱人价格最终导致选择在电影院上映的独立电影的数量急剧下降。
图片来源：Netflix
被「抛弃」的独立电影观众
2017年开始，Netflix等主流平台在各大电影节上大肆「攫取」独立电影。不过自2021年以来，这一趋势已明显放缓。流媒体平台的独立电影观众人数从2020年的3000万下降到2022年的1800万。独立电影和它的观众正在被流媒体「抛弃」。
当地时间11月2日，由IndieWire主办的「电影制作的未来（Future of Filmmaking）」研讨会上，娱乐行业策略咨询公司Sub Genre的负责人布莱恩·纽曼（Brian Newman）断言，主流平台不会回头。「最大的问题是，所有人都认为这个行业是周期性的。每个人都希望Netflix会回来，但它一直在远离，我不认为Netflix会重新回到独立电影。所以，电影创作者需要关注的是他们如何与观众建立起更直接的关系。」
2024年圣丹斯电影节现场。图片来源：Sundance.org
曾担任圣丹斯电影节主办方圣丹斯协会（Sundance Institute）首席执行官的凯莉·帕特南（Keri Putnam）主持了一项有关美国独立电影行业的最新研究，并在一份长达118的详尽报告中说明了MUBI等小众平台的发展、公共广播电视公司（PBS）对独立制片的影响，以及Tubi或Pluto等免费流媒体平台上尚待独立制片人开发的潜力等行业相关问题。
研究提炼了200多份实地访谈以及多个有关发行窗口的研究数据，并通过对近1.5万美国成年人的调查推算出目前会在电影院或者家中观看独立电影的美国观众有3670万人，但愿意为专门播放独立电影和纪录片的流媒体平台付费的美国用户为7700万，这意味着有4000万人的潜在需求尚未被满足。
独立电影流媒体平台MUBI。图片来源：MUBI
不少人都听说过MUBI、Shudder或者其他主打独立电影的流媒体平台，但观众仍然不知道应该打开哪个应用，才能找到他们真正想看的内容，这是流媒体的一大痛点。对任何流媒体平台来说，现在收购一家小众平台在经济上都是不可行的，但帕特南认为还有另一种方法。「让所有的独立电影发行方集中到一个地方，在这个平台上向观众开放它们的片库，共享从中获得的收入，并从平台的营销行为以及直接来源于观众的数据中获益。」
观众需要的是一个汇集了所有独立电影的单一目的地，一个合作性质的「超级平台」，这个平台能让观众找到任何他们想看的独立电影。
图片来源：MUBI
这不仅可以扩大独立电影的市场，也能向独立电影制作人提供更可靠的后续收入分成。「我认为这是可能的，但每个发行方都有不同的商业抱负和目标，可能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资源、营销资金和收入和其他人的放在一个篮子里。」
如何实现独立电影和观众的「双向奔赴」？
帕特南在采访中表示，观众正在寻找替代品。「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放弃了主流商业电影，而是他们在寻找小众电影，或许观众正在寻找能够满足他们兴趣的其他选择。」
独立电影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观众找不到它们。好莱坞其实已经认识到了这个问题，在传统有线电视逐渐退场后，观众很难准确地找到他们想要的内容，所以他们只能打开许多个应用，无休止地浏览作品海报缩略图。
对独立电影来说，这种分散性更甚。独立电影不仅分散在不同流媒体平台中，还往往被偏爱热门的算法掩盖。「尽管我们有Letterboxd（类似豆瓣）这样的网站，但我们还是想不起来一个月前想看的那部电影被算法埋藏在什么地方。」
Letterboxd比IMDb等网站更加影迷向、社区性更强。图片来源：Letterboxd
对独立电影来说，「集体行动可能比分散行动更有影响力，后者只会造成更多的碎片化。这就是合作的意义所在，将多个小平台的优势结合起来。」
Tubi内容收购与合作部门高管萨姆·哈罗维茨（Sam Harowitz）指出，传统的电影窗口助长了分众化。独立电影缺乏营销支持，难以积累口碑，独家或者半独家的SVOD（订阅制流媒体）平台窗口会让独立电影被埋没。「如果Tubi这样的免费平台可以成为院线和SVOD之间的第一个窗口，独立电影创作者就能将他们的作品更快地推向观众。」
风向评论
在独立电影的世界里，有一个长久的共识：只要作品足够好，观众就会自己找过来。但在内容爆炸的现在，更常见的是好作品没能等到口碑发酵那一天就被忘记，只有本就感兴趣的观众才会花时间搜索它的踪迹。
想要生存，独立电影就要通过不同渠道接触更多样的观众，突破此前的圈层，而流媒体平台也能靠丰富的独立电影实现差异化。
译者｜徐凤仪
编辑｜卢枫
原文来源｜IndieWire
原文作者｜Brian Welk
原文发表时间｜2024年11月1日；2024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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