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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喜欢哪部都市情感剧？
作者｜五月
「对，我就是玩你」
「出轨、骗我，不过我也出轨了」
「你是个好人，但真的很没用」
2024年的下半年，各种意料之中的，本应该大爆剧集IP纷纷意料之外的扑街后，一股「恶男恶女」的微风不声不响地，在都市情感剧赛道，掀起了极具现实性的话题讨论风潮。比如，在最近播出的《凡人歌》《半熟男女》等都市情感剧中，有关「恶」的元素，正在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观众面前。
曾经或被稀释的或被掩盖的「不道德」属性，却成为了剧集制作方重新吃到「都市情感剧」这块蛋糕的重要法宝。
这样1号不禁疑惑，都市情感赛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样的创作转向？
不断上桌的「灰色元素」
同样是都市情感剧，同样涉及表现青年、中年群体社会化过程中的现实压力，但是，不同阶段的都市情感剧对于青年形象、中产形象的塑造却具有很大差异。
1.0时代，以《奋斗》《蜗居》为主要代表的都市情感剧火遍大江南北，讲述底层百姓如何跻身中产的故事。这个时期的都市情感剧以如何通过奋斗成功中产阶级为主要创作核心。所塑造的青年形象是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所呈现的中产阶级是令人向往的，是人人为之奋斗的目标。
2.0时代，都市情感剧进入家庭伦理领域，以《虎妈猫爸》《小别离》《小欢喜》为主要代表作品，更多将创作中心转向「家庭问题」，主要围绕「家庭育儿压力」展开，更多地在表现青年成家立业，成为中年后鸡飞狗跳的生活。此时，青年成长为中年，中产阶级所面对的生活压力开始初步展现。
3.0时代，在2016年播出的《欢乐颂》以毫不亚于《奋斗》的态势走红，引发广泛热议，同时，主要围绕女性成长而展开，女性群像都市情感剧开始流行，如，《三十而已》《流金岁月》等，在这个阶段，丧失理想和激情、唯金钱至上、贪图享乐的青年形象开始粉墨登场。令人向往的中产阶级开始展现其发展颓势，破产、中年危机等问题把1.0时代被神化的中产形象拉下神坛。比如，《欢乐颂》里曲筱筱家庭破产、《三十而已》里顾佳家庭破产、《流金岁月》里蒋南孙家庭破产……
但是，诸如此类的「灰色元素」会被原生家庭、梦想受阻等诸多原因稍微掩盖，仍藏于剧情之下。中产阶级破产的情节也被男男女女之间的感情纠葛之后。 如今，以《装腔启示录》为代表的都市情感剧彻底将「精致利己主义」显性化，并成为内容创作的核心元素。国产都市情感剧也进入了4.0时代。
4.0时代，都市情感剧中的青年形象与中产形象延续了3.0时代的特质，并在此基础上选择从人性出发，揭开掩盖「灰色元素」的面纱，使其成为观众热议的话题。 首先是中产阶级的表现，更多地选择「边缘中产」作为表现对象。 比如，《凡人歌》中的那家兄弟。那伟，企业高管，月入过万，在北京住着800万豪宅。那隽，北大本科、清华硕士、大企业技术骨干，是一位年薪百万的程序员。然而，那伟中年失业还倒赔80万；那隽看似前途无量，实则亮起健康警报，后期为了改变疯狂加班境况甚至故意制造车祸。
其次，底层形象也在改变、变化。 在从前的都市情感剧中，底层形象总以一种不体面的方式塑造出来，或者底层人士总是活在「人穷志不穷」，永远持有向上攀登的心的脸谱化塑造中。如今，「恶女」「恶男」可以理直气壮地展现自己的「灰色」思想，例如，《半熟男女》中他出轨，我也出轨的何知南；就是要「掐尖」，想凭借「娶」的好从而跃升阶级瞿一凡，以及《凡人歌》中觉得老公没用，过得不舒心就自己选择打掉孩子的谢美蓝。除此之外，「躺平」也成为塑造底层形象的主要元素。比如，与世无争的沈磊以及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李晓悦。
当然，这些关于人性之恶的，与社会提倡的价值观相反元素被不加掩饰地表现出来后，却是引发了诸多的讨论。有的网友觉得像《凡人歌》《半熟男女》所展现出来的角色「又当又立」，有的网友却觉得人性复杂，本就不是可以简单定义的事情。 那么，这样具有争议性的元素是如何走入平台制作方的心呢？
02.用「扎心」吃到这块蛋糕
纵观2024年爱腾优芒的片单，都市情感赛道并不是平台制作的重点。各大平台主打的赛道在古偶剧、都市悬疑剧或是主旋律题材的剧集。
然而，拥挤的古偶赛道出现疲态。《仙剑四》《祈今朝》没能成功延续仙剑系列的成功，《狐妖小红娘·月红篇》没有成为意料之中现象级爆剧，《颜心记》《永安梦》也在悄无声息中完成播出，《长相思2》的口碑也有所下滑。
悬疑赛道也略显拥挤，竞争激烈。优酷在24年推出了7部悬疑剧，其中《边水往事》获得广泛好评；爱奇艺的迷雾剧场推出了8部悬疑剧，凭借《唐朝诡事录之西行》杀出重围；腾讯也手握《猎罪图鉴》这样的强力IP；芒果TV也拥有「法医秦明」这样的高质量IP。
现代都市剧中清新小甜剧也成为更容易翻车的赛道，很难再出现现象级的作品，曾经的现象级甜剧也被网友考古吐槽。
因此，从市场供给的角度来看，都市情感剧反而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缺口。更现实，更扎心题材的都市情感剧反而成为了平台吸引观众的制胜法宝。
2023年，芒果TV的一部《装腔启示录》拍出了社会打工人外表精致美丽，内心实则狼狈不堪的真实状态获得了豆瓣8.1的评分。该剧的试水也表现出观众对于都市情感剧焦虑叙事的受用。
焦虑叙事，即将真实社会中，青年群体日常生活工作中遇到的所有痛点，如职场竞争、阶层跃升、性别偏见、原生家庭、大龄未婚付诸剧中角色，以此与观众的焦虑情绪形成链接，获得情感共鸣。 当下，青年群体面临着就业竞争激烈、住房成本高、生活成本上升以及社会适应压力等多重生活压力。以往能通过奋斗就能达成的人生目标，现在看来已经很难靠努力实现。两性关系也在种种事件中，变得越发紧张，结婚率下降，离婚率上涨，观众爱看「纯爱」却不再相信「纯爱」。
社会焦虑的情绪没有改变，但是焦虑的问题以及期盼解决问题的方式却在改变。因此，如今的「恶女」人设才会更令观众心动。 2007年的《双面胶》，2020年的《流金岁月》还在对「凤凰男」的恶性心理予以掩饰，《半熟男女》中已经对「凤凰男」这个概念进行了更直面的叙事。 2012年的《北京爱情故事》里杨紫曦与林夏的对话也被反复考古。当年的观众爱情至上，对杨紫曦的拜金发言嗤之以鼻。而现在的观众观念已然转变，曾经站在林夏那方的人，突然意识到杨紫曦思想的含金量。《凡人歌》中谢美蓝选择流产后对丈夫的一番指责；那隽相亲失败后再度找回李晓悦，也表现出了现代社会「更以自我为中心」的思想偏向。 除此之外，焦虑叙事所呈现的痛点也变得更接地气。那家兄弟是典型的从底层家庭，凭借自己努力跻身中产边缘的形象，当这类角色遭遇职场危机、家庭变故时，相比一出场就是霸道总裁或家庭三代殷实的中产人士形象，更能与观众产生情感链接。 尽管这类以「恶女」和「恶男」为主角的剧集在社会上引发了广泛的争议，批评者认为他们矫情、别扭、令人无语，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类剧集确实迎合了当下一部分观众的审美偏好。尤其，在人人都在搞抽象的现今社会，观众对于复杂多变的人物关系和更加现实主义的情感冲突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为了满足这部分受众的需求，平台不能仅仅局限于制作充满工业糖精的爱情剧或充斥虚浮泡沫的造梦剧。相反，平台积极地拓宽视野，探索更多元化的话题和叙事手法，以吸引不同口味的观众群体。通过这样的努力，平台不仅能够巩固现有的观众基础，还能吸引新的观众，进一步扩大其竞争优势。 例如，优酷平台将宠爱剧场升级为生花剧场，并打出「心有所爱，万象生花」的口号，旨在将霸总叙事与雌竞叙事迭代，从而探讨在情感生活中，新的两性相处方式，传递全新的感情观念。芒果TV同样将为都市情感剧打上「爱与成长」的主题。从中，我们可以看出，视频平台正在改变都市情感剧的叙事方式。
因此，当平台制作方深刻洞察并精准把握了目标观众的情感需求，进而着手打造一系列独具特色的都市情感剧时，便会为观众带来耳目一新的观剧体验。通过打破都市情感剧的固有模式，平台能够逐渐在都市情感剧这一细分赛道上占据有利位置，丰富本平台的都市情感赛道的类型，从而抓住更多观众的注意力。
1号结语 情感题材虽为老生常谈，但深入触及尖锐且现实的话题，或将成为视频平台在都市情感领域竞争中的独特优势。然而，这类话题往往伴随着评论的两极分化，如何在创作中既触及社会热点，又不流于表面，是各大平台面临的共同挑战。
为顺应此趋势，并力图打造新的现象级爆款剧集，关键在于各平台在解构复杂社会问题的同时，如何构建积极正向、与时代脉搏相契合的价值观体系。这不仅是对观众审美期待的回应，也是正向地疏解观众焦虑情绪必然要求。
《传媒1号》原班打造视频评论新号：
《主编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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