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调剧《哪嗬咿嗬嗨》剧照 粟 俊 摄
“哪嗬咿嗬嗨——”随着一声高亢振奋的演唱，观众的心一下子被揪住了。在呐喊声、锣鼓声、炮声的交织中，一群调子艺人的爱恨情仇在观众面前徐徐展开。
近日，广西戏剧院的彩调剧《哪嗬咿嗬嗨》作为纪念西南剧展80周年暨第八届全国话剧优秀剧目展演的参演剧目，在广西民族剧院上演。在富有彩调韵味的“哪嗬咿嗬嗨”衬词声中，观众仿佛回到了那个军阀混战的年代，近距离地感受调子艺人的动荡生活。剧中人物对自由生活的向往，以及在敌寇面前共赴国难的民族大义，荡气回肠、震撼人心。“看着演员们唱啊跳啊，我就热泪盈眶。”演出结束后，观众郭幼梅说，《哪嗬咿嗬嗨》不管是剧情还是人物的塑造和演绎，都令她特别感动。
彩调剧《哪嗬咿嗬嗨》是广西戏剧院于2023年复排的经典剧目。该剧以民国初年到内战全面爆发时期的桂北地区为背景，讲述了飞彩班成员在动荡年代里与调子相依、与烽火岁月相抗的爱恨情仇，表现了一种人物命运、时代脉搏与地方戏曲艺术发展的“共振”。
“此次复排《哪嗬咿嗬嗨》既是纪念该剧创排30周年，也是向西南剧展期间为中国新戏剧事业作出贡献的戏剧家致敬。”广西戏剧院彩调剧团团长蒋剑说，该剧是20世纪90年代广西戏曲人呕心沥血、精雕细琢的作品，希望通过复排，让更多的专家和观众能够了解彩调剧、感受彩调剧的魅力，从而更好地传承和发展彩调剧。
为何这么一部彩调剧目在30年后还能重现舞台并广受赞誉？蒋剑说，因为经典。
彩调剧是广西三大地方剧种之一，“哪嗬咿嗬嗨”是广西彩调剧最具代表性的衬词，因此，民间又把彩调剧称为“哪嗬嗨”“咿嗬嗨”或“嗬嗨戏”“调子戏”。彩调剧《哪嗬咿嗬嗨》的剧本最初发表在1994年的《剧本》杂志上，九易其稿后，由广西彩调剧团于1995年推出。该剧曾在第四届中国戏剧节上大放异彩，夺得了优秀编剧奖、导演奖、优秀音乐设计奖等9个奖项。此后，该剧又获得第六届文华新剧目奖、中国曹禺戏剧文学奖等20多个奖项，成为自1949年后广西戏剧获奖最多的剧目之一。彩调剧《哪嗬咿嗬嗨》的出现引起了当时中国剧坛的震撼，被誉为“可与世界接轨的作品”、继《刘三姐》之后彩调剧演出史上的又一里程碑。
彩调剧向来以反映农村生活中的喜剧及轻歌曼舞见长，但彩调剧《哪嗬咿嗬嗨》却以庄严、凝重的笔触，描绘出一个时代的悲惨，让人在观看之后投入一种深沉的人生思考。“官大不如命大，命大不如调子大。”在剧中，生活在最底层的调子客，奋不顾身地去追求和平与爱情，鲜活地呈现出了民间彩调艺人朴素但向往自由、对艺术执着的形象。这也正是该剧取得成功的主要方面。
音乐是该剧如此成功的另一个方面。剧中“哪嗬咿嗬嗨”多次出现，这句无具体内容的衬词，作为全剧的主题音乐，以不同的情绪和变奏，诠释了剧中人物的不同情绪表达，艺术地再现了调子艺人对人生的喟叹、灵魂的呐喊。强烈的听觉冲击、丰富的艺术内涵，给人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该剧作曲沈桂芳曾说，《哪嗬咿嗬嗨》编、导、音浑然一体、相互渗透，通过内涵丰富、饱含人生百味的衬词、衬句，将导演无法表达穷尽的意蕴，通过衬词、衬句功能的外延表达出来，超越了音乐本身，进入戏曲音乐功能的较高境界。
复排彩调剧《哪嗬咿嗬嗨》，是广西戏剧院传承经典剧目和传承发展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彩调的重要举措。“我们带着对舞台的仰望、对经典和前辈的景仰与敬畏复排这部戏。”蒋剑告诉记者，复排过程中，他们几乎完整保留了该剧原本的样貌，包括剧本、音乐、舞美、服化道，尽可能与原版保持一致。“复排是为了传承、守正，只有把彩调剧本体的东西弄明白并保留下来，把前辈留下来的东西学深学精，才能创作出更好的作品。”蒋剑说。
编辑 | 丁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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