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名片
张崇鱼,1938年7月出生于四川巴中,中共党员,现任川陕苏区将帅碑林纪念馆终身名誉馆长。1992年至今,先后出行170多次,行程80余万公里,拜访上千个单位、6000多位红军将士及亲属,搜集到16.8万余名红军战士英名,掌握红四方面军史料两亿字以上。带头建成中国最大的红军碑林——川陕苏区将帅碑林纪念馆。此外,还搜集了20000多张照片,12000多件相关纪念物品,其中国家一级、二级、三级文物超过300件。
川观新闻记者 唐子晴 受访者供图
在巴中南龛风景区,有一座全国最大的红军碑林——川陕苏区将帅碑林。走进其中,将帅碑林迎风屹立,10多万红军将士与红军烈士的名录镌刻在这里,向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参观者讲述着当年红军金戈铁马的悠悠历史。
提起这座红军碑林,张崇鱼有说不完的故事。这位土生土长的巴中人,在50多岁时为一份责任踏上漫漫“长征”,30多年来奔走于全国各地,搜集红军将士名录、资料、遗物,在南龛山上“树碑立传”,让红军精神代代相传。

张崇鱼(受访者供图)
耳濡目染
在心中立下一块红军丰碑
1938年7月,张崇鱼出生在巴中市巴州区龙背乡,从小就听父辈讲述红四方面军的英勇事迹,“红军的故事陪伴着我的童年时代,而英勇的红军,自然就成了我们这代人崇拜的偶像。”提起红军,张崇鱼放慢语速,语气坚定。
伴着红军的故事长大,而真正让张崇鱼感到震撼的,是一位老红军身上的伤疤。“在巴中中学读书时,学校请来一位老红军讲党课。课堂上,他边讲述自己的革命经历,边掀开上衣,身上露出10多道、每道足足3指宽的刺目伤疤时,我被彻底震撼了。”英雄在张崇鱼心中的形象也具体了起来:原来他们也是血肉之躯,也有常人的悲欢离合。
从此以后,红军成了张崇鱼青年时代前行的榜样。1992年是红军入川60周年,张崇鱼参加筹备相关纪念活动。收集红军史料,大量阅读了有关红军的书籍典故,红军的群像在他的心中愈发清晰:在中国革命最危急关头、在民族存亡之际,都留下了他们浴血奋战的身影。他们,就是这段历史里的丰碑。
活动结束后,张崇鱼萌生了为红四方面军将士树碑立传的想法。“当我的这个想法一提出后,各种声音就扑面而来。有人劝我,快六十岁的人了,还想干个啥?有人给我泼冷水,说这么浩大的工程,比登天还难,你想愚公移山?还有人嘲讽我,怀疑我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张崇鱼坦言,自己也曾动摇过,但看着一位位红军将士老去,他告诉自己不能再等。
临近退休的张崇鱼,带着一颗赤子之心,踏上为红军建碑林的“长征路”。
找米下锅
行走超80万公里寻来十余万红军名录
1993年9月,四川省人民政府批准在巴中建立“川陕苏区将帅碑林”。建设初期,现实情况非常窘迫,“没人、没钱、没阵地,连一部电话都没有。”
没人,张崇鱼和5名同事赤膊上阵,放炮、挖地基、抬石头......文弱书生成了工地上的“多面手”。“和工地的苦相比,没钱的苦更恼火。”张崇鱼又开始四处筹钱,工地急需水泥,他就找到当地水泥厂提出赊欠,“肯定是吃了闭门羹,但我没有放弃。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两次不行,那就三次!”张崇鱼的坚持打动了厂长,终于答应免费资助10吨水泥,解决了燃眉之急。
修建碑林难,寻找散落在全国各地的红军遗物更难。从1992年开始,张崇鱼一边操心着碑林建设,一边踏上了寻访老红军资料的漫漫“长征路”。
“可以说这个过程就是找米下锅、大海捞针。”张崇鱼告诉记者,他几乎每天工作10小时以上,凭借一部介绍红四方面军的书籍,便和同事开始尝试与散居在全国各地的老红军建立联系。
“我拿出了仅有的800元存款,向全国发出了3000多封信函,阐述了我们建设将帅碑林的想法和意义。”功夫不负有心人,张崇鱼陆续收到老红军或家属的回信,并通过多次信件来往逐渐建立起联系和信任。
自1993年开始,张崇鱼跑遍全国20多个省区市,总计出行170多次,行程超过80万公里,拜访了1000多家单位和6000多位红军将士及亲属,收集红军纪念物品12000多件。
2005年7月15日,占地120余亩的川陕苏区将帅碑林,在巴中城郊南龛山顶正式落成。同年11月,川陕苏区将帅碑林被中宣部公布为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如今,这里已建有红四方面军主要将领纪念像园、纪念单碑长廊、红军将士英名纪念碑等十四大碑区,共嵌碑4580余块,刻写红军名录13.8万人,成为全国最大的红军碑林。
如今,张崇鱼虽已至耄耋之年,却没有停下他的“长征路”。无论走到哪,他用来记录老红军和红军家属联系方式的本子都带在身边,“现在方便了,隔一段时间就要给他们去个电话,方便联系!”张崇鱼捏着手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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