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红 四川农村日报全媒体记者 刘佳
6月，李子正当季。
“荣县来牟镇来牟村的五月脆李子开始采摘了，希望大家帮忙销售和推广。”近日，在某微信群里一条涉农求助信息引发关注。
数百万斤五月脆待售
据了解，这几天是来牟村五月脆李子集中上市的时期，每天数万斤五月脆成熟上市，来牟村的果农有了甜蜜的烦恼。
6月18日，记者与来牟村书记邹跃武取得联系时，他正上山下坡穿行于李园之间，察看五月脆李成熟情况，掌握各种植户销售的动态。邹跃武告诉记者，五月脆是当地的特色水果之一，但目前销售情况不容乐观。“天气一热，果实成熟得快，树上挂不住，所有的果都要在端午节前采收完。”
目前，销售情况如何？邹跃武告诉记者，今年全村有2000多亩五月脆，其中1000多亩达到丰产期，管理水平高的亩产能达到4000斤，平均下来亩产有2000多斤，这样算下来总产量接近400万斤。“目前，来牟村尚有半数五月脆李挂在树上。”邹跃武说。
来牟村果农正在采收五月脆。受访者供图
荣县天房湾水果种植合作社是来牟村的李子种植专业合作社，据该合作社销售负责人杨剑介绍，合作社有108户果农，今年种有五月脆李700多亩，产量50多万斤，近几天重庆、湖北、贵州等全国各地的收购商都来收购，平均一天能销售3万斤。
为拓展销路，来牟村使出浑身解数。杨剑在抖音上发布来牟村五月脆李上市的消息，有一批全国各地的收购商关注他，每天都会向他咨询。
“今年来的客商和往年相比更多，但五月脆李的收购价并没有提升，基本和往年持平。”杨剑介绍，“这两天，2元/斤以下的价格很好卖，但超过2元/斤就卖不动了。”
好吃但是卖不出好价
“着急啊，数万斤大果还没有卖出去，价格不理想，还在与收购商谈判。”孙超权是来牟村的五月脆李种植大户，今年种了30多亩五月脆李，产量10万斤左右，“目前主要卖的小果”。
孙超权所说的小果是指25g以下的五月脆李，销售渠道固定，行情比较稳定，一般每斤1元多。大于25g的为优质果，能卖出更好的价钱，这也是孙超权等种植大户最关心的。据了解，像孙超权这样的种植大户，管理技术比较好，大果占比能达到7-8成。
之所以先卖小果，主要是小果行情稳定，走量大，“基本上稳定在一块多一斤，浮动不大。”但超过25g的优质大果就不一样了，价格波动很大，“基本上一天一个价，越早上市越贵，从最早上市的5元一斤到现在2元一斤，价格掉得太快。”
来牟村果农邹仁德刚以2元/斤的价格卖了一批大果
“我的预期价位是3元/斤，最低不能低于2.5元/斤。”孙超权告诉记者，之所以有这样的预期，是因为他注重品质，施肥以有机肥为主，采取人工除草等措施减少施药量，所以人工成本、肥料成本、管理成本都上来了，算下来一斤李子的投入成本超过1元。
但近期的五月脆李行情不如人意。目前收购商只能开出2元/斤的价格，离孙超权的价格预期还有一些距离，这让孙超权的果园销售陷入僵局。
而在其它果园，收购价已经下探到2元/斤以下。杨剑告诉记者，有的果园的大果价最低1.7元/斤，这个价格收购商收的量非常大。
时间不等果。前几天荣县下了几场雨，气温不算很高。“果子最多还能在树上挂4-5天，如果太阳大，2-3天就成熟了。”随着气温攀升，五月脆成熟更快，孙超权心里着了急。“目前我还有几万斤优质果没卖出。”
除了传统的收购商批发的渠道，孙超权还通过朋友圈带货，“今天卖了20多件，一件10斤装。”孙超权年龄偏大，玩不来直播带货。“朋友圈都是熟人，以前买过我的李子的，还会再找我买。”
“10斤装，前天还能卖到65元省内包邮，今天就只能卖到45元。”孙超权说按45元10斤算，扣除16元邮费，相当于每斤果卖了3元，还是比批发更有赚头。
但朋友圈带货带来的销量，较于整园数万斤的产量只是杯水车薪。孙超权介绍，这几天一共卖了100多件，也就是1000多斤。与记者谈话间，其果园已采收一万斤小果，以1块多一斤的价格被收购商收走。“小果基本上卖完了，现在最操心的就是大果的销售。”孙超权说。
五月脆占据近半
“五月脆李又称凤凰李，是荣县的主栽优质品种，目前全县有6000多亩，占到全县李子种植面积近一半。”荣县农业农村局经作站站长车正权介绍，基于气候条件优势，荣县是全川最早熟的李子产区之一。目前该县已形成了以早熟优质品种五月脆为主的品种结构。目前正是五月脆的上市期，之后蜂糖李会接力上市，然后是青脆李，整个李子销售季会持续到8月份。
新鲜采摘的五月脆大果。受访者供图
从荣县全域看，五月脆整体销售过半，而来牟、保华、东兴等乡镇因位于气温较低的山上，成熟期偏晚，还有大量果子待售。
在车正权看来，荣县五月脆种植规模占比近半，成熟期集中，目前正值大批量上市，是收购价有所下降的主要原因，“等这几天的上市高峰期过去，行情可能回升。”
“另外，眉山等周边产区的五月脆也是这几天上市，刚好与荣县的成熟期偏晚的乡镇五月脆的上市时间赶在一起。”荣县李子产业协会会长刘昌林补充道。
引入蜂糖李等新品种
如何破局？
据了解，近年来，荣县在五月脆李产业产销两端同时发力，生产端，从调整品种结构入手，引入蜂糖李、清泉蜜脆李等优质品种。同时注重施有机肥，提升疏果、修剪等管理技术，以提升品质。销售端，荣县尝试为五月脆申请绿色食品，以及推进五月脆进商超等。
两年前，孙超权在贵州考察蜂糖李，发现蜂糖李甜、脆、大，单果最大能长到100g，比五月脆的大果足足大了两倍多。“关键是售价高。”孙超权告诉记者，这两天贵州的蜂糖李正上市，批发价达到10元/斤，零售价则达到20元/斤，行情好是他引种这一品种的最大动力。不过，蜂糖李只有管理到位，产量和品质才有保障，但孙超权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
刘昌林对此表示认可，近两年，他从重庆引入当地人称作“龙李”的新品种，在部分五月脆李树上进行高位嫁接。“这一品种和蜂糖李生长特性相似，我们称它‘新型蜂糖李’。”他指出，该品种比蜂糖李更好管理，不像蜂糖李，对需冷量没有太高的要求。
再过几天，就是端午节，届时将迎来蜂糖李的上市期。接“李”五月脆，为消费者带来甜蜜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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