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农村日报全媒体记者 刘佳 文/图

盛夏,正是玉米收获时节。7月15日,射洪市瞿河镇牛心村机器轰鸣声响彻四野。田间,三五个农民将一摞摞玉米秸秆塞进粉碎机中,而后,打出的秸秆碎末被翻耕入土,以作基肥提高土壤有机质含量。

秸秆粉碎后还田。

数十里开外的沱牌镇文宝村,秸秆被粉碎后添入微生物菌剂,随之再被打包覆膜,“这些秸秆在膜内发酵后,就可变成柔软多汁,适口性好的粗饲料。”射洪市柳欣秸秆综合利用专业合作社理事长张亚玲介绍说。

当天,全省2022年秸秆高效利用固碳减排现场会在射洪市举行。在这里,一根小小秸秆实现了“七十二变”,折射出近年来四川秸秆综合利用,推进固碳减排的不懈努力。

多元“利用” 小秸秆实现大收益

“今年,我们合作社预计可综合利用秸秆1.53万吨,毛利润可达200万元。”张亚玲的底气,首先源于合作社对秸秆的饲料化利用。

2020年以来,射洪市在沱牌镇等乡镇开展青储饲料社会化服务,以柳欣专合社为代表的示范点与大型当地奶牛场、肉牛、肉羊鸵鸟等养殖户签订“订单”,通过对全株玉米秸秆进行发酵加工,打造牛羊的“草罐头”,在不影响粮食种植的同时,增加饲草资源。

此外,根据秸秆的种类、特性和新鲜度不同,柳欣专合社还对秸秆进行了基料化利用,主要用秸秆制作菌袋,种植菌菇。当下,在柳欣专合社的菌棚内,一排排簇新的秀珍菇长势正旺。张亚玲说,一斤秸秆大约可生产一斤菌菇,合作社一年可基料化利用秸秆300吨,种植各类菌菇约40万袋,实现毛利润约40万元。

秸秆的基料化对粮食生产也大有裨益。在沱牌镇青岗村,收集来的秸秆经粉碎、发酵、压膜成形后,“摇身一变”成为无土生物质育秧盘。“这种生物质育秧盘,可让秧苗更集中,进而减少根系变形几率。”射洪市美来源农机专业合作社理事长徐伟介绍说,该技术可实现秧苗返青期较传统模式缩短3-7天,成本节约0.4-0.6元/盘,并根本上解决水稻育秧取土难、除草难的问题。

农用为主,利用多元,产业高效。从射洪看向全省,这是四川秸秆综合利用新格局。2021年全省秸秆综合利用率达到了92.8%。一条秸秆收储的“供应链”、秸秆利用的“技术链”以及产业的“循环链”正在加速形成中。

打通“堵点” 推动全链条发展

作为粮食生产大省,四川的秸秆产生量长期稳定在3600万吨以上。

但由于山地、丘陵占了全省面积的85%,地形地貌的多样,让田块“细碎化“,所以四川的秸秆资源分散,收储运成本高、难度大,且离田利用和产业化水平不高。

为此,我省根据不同区域地形地貌、耕作方式、秸秆种类和产业基础,推动形成了各具特色、重点突出、技术适用的秸秆利用区域布局。

在成都平原,重点推进秸秆粉碎机械还田、秸秆发电、工厂化食用菌基料;在川东北和川南丘区,重点推进商品有机肥加工、饲料化利用、秸秆堆肥快腐还田;在攀西高原重点推进秸秆成型颗粒、秸秆炭化加工。各地也因地制宜,推广了以秸秆为纽带的绿色循环农业产业模式。例如:宣汉、洪雅、邛崃等地立足当地畜牧业发展,开展秸秆饲料化利用,推广“秸-饲-肥”种养循环模式。

秸秆综合利用离不开科技支撑。为破解技术难点,四川将秸秆利用纳入农业农村部重大技术协同推广计划,规范构建了各类技术模式规程,研究推广了热解制备生物炭、秸秆青(黄)贮氨化等饲料化利用、商品有机肥生产、秸秆粉碎翻埋还田等成熟适用技术模式。

而秸秆收储是一个“老大难”问题,必须充分调动农户参与的积极性,我省各地均有探索尝试。

“我们主要鼓励农户种植高附加值的全株玉米,对其秸秆按照380元/吨收集,算下来一亩地种粮外加秸秆售卖,收益可接近千元。农民自然积极性就高了。”张亚玲如是说。

而在德阳市旌阳区德新镇红阳村,“企业+村集体+农户”三方利益联结机制的建立,让当地秸秆收储不再难。“两项改革”后,红阳村将废弃的20亩村集体闲置资产用以建起2200平方米的秸秆收储中心。村集体与全村36户种粮大户签订了收储“订单”,并动员散户将自家秸秆运至田边干道。“对村民而言,将秸秆从田边运到路边并不费事还有钱拿,大家都乐意干。”红阳村党支部书记陈勇表示,目前红阳村的规模经营主体秸秆离田收储率已达90%,村集体将收来的秸秆按特性和市场需求进行分类销售,好的可以卖到600-1200元/吨,一般的也能卖到250-350元/吨。

“未来,我们还将进一步打通秸秆综合利用的供应链、技术链和循环链,通过完善收储运体系,提高秸秆离田产业化利用水平等,进一步提升四川秸秆综合利用的产业化高值化水平。”省农业农村厅相关负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