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卓 彭萌 徐忱卓

《古蜀瑰宝》剧照,由四川广播电视台提供

文物承载了源远流长的华夏文明,沉淀了积厚流光的炎黄文化。“沉睡三千年,一醒惊天下”,在金沙遗址和三星堆遗址的数次考古发掘中,无数珍贵文物的出土拨开历史长河的迷雾,回到时间的起点,从触摸上古珍宝的痕迹中感受绵延不息的生命脉搏,揭开古蜀文明起源的奥秘。

近日,四川广播电视台出品的大型考古纪录片《古蜀瑰宝》于央视纪录频道与四川卫视播出。创作团队历时两年,实地探访甘肃、湖北、浙江、陕西等地古遗址,结合宏大的叙事手法、珍贵的一手影像、最权威的考古学家专业解读,展示了古蜀文化清晰的演进脉络与三星堆遗址的文明再现,再度引发了观众对古蜀文明的深情关切与深度思考。

一、立足考古实证,坚守纪录片的权威性和公信力

权威性和公信力是纪录片的灵魂,而影像又是现代传播最重要的手段和途径。纪录片《古蜀瑰宝》从引入数段宝贵的纪实影像开始,对过往有关三星堆的大型考古活动追本溯源,为古蜀文明脉络进行了一次精良的梳理与再现。

《古蜀瑰宝》以三星堆遗址的发现作为切入点,通过现场跟踪拍摄、技术复原等方式,从历史追溯、当代考古发现、文明样态探索多角度对三星堆文明进行了全面的展示。这些手法,不仅是纪录片的叙事方式,同时也为三星堆故事的新发展做了具有权威性和公信力的铺垫。此外,该片邀请了霍巍、朱章义等专家与发掘现场的陈德安、雷雨、冉宏林等考古学家,对三星堆遗址的考古发掘与历史文化进行了详细的解读与介绍。例如对越南北部地区出土的带有三星堆文化符号的牙璋、玉璧、陶高柄豆等文物的拍摄与对比,证明了古蜀人最迟从商周之际开始,就走向了越南甚至更远的东南亚地区。同样在陕西宝鸡市的纸坊头、竹园沟、茹家庄三地出土的两尊青铜立人像,也与三星堆博物馆中的青铜大立人造型相似,验证了古代先民的文化交流和文化传播的历史,立足于考古实证与详实的文献资料,令观众对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工作与三星堆的独特文明有了更深了解。可见,当今的纪录片作品,不仅仅需要让观众沉浸于视听享受中,更需要让观众获得观看后对于故事和故事背后的历史认同感。

《古蜀瑰宝》剧照,由四川广播电视台提供

二、承载文化品格,延展和升华纪录片的信息量

优秀的纪录片在讲故事之外,更需要利用载体优势,让观众获得其他渠道难以获取的信息和知识。 以《古蜀瑰宝》为例,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古蜀文明源远流长,毫无疑问,三星堆文明是灿烂辉煌的中华文明的组成部分,其彰显的不仅是古蜀文化独有的宏大格局,更是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历史源流。三星堆文物的“上新”之所以受到广泛关注,不仅在于其精妙绝伦的文物,更在于其背后传承的生生不息的中华文化。

纪录片《古蜀瑰宝》在讲述三星堆故事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对马家窑遗址、宝墩古城遗址、中坝遗址、金沙遗址等遗址的文化与文物进行比较,对古道沿途留存遗迹的探寻,对出土文物文化色彩的异同比较,逐步厘清古蜀文明的发展历程和脉络,以及对古蜀文明与古中华文明的同根同源性进行了深刻解读,令观众在对三星堆多层次理解的同时,也对古蜀独特的文明样态与中华文明的久远性与同一延续性有了更加深入的解读,这些由三星堆题材所延展和升华的知识维度,激发了观众内心深处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更多的喜爱与尊崇。

三、增强文化自信,提升纪录片讲好中国故事的感染力

认识历史离不开考古学。纪录片《古蜀瑰宝》记录了三星堆遗址中一件件金器、青铜器、玉器、石器、陶器的出土,追溯了古蜀文明的发展演进历程,从不同层面展示了中华文物之精美,中华文明之源远流长。

《古蜀瑰宝》剧照,由四川广播电视台提供

在《古蜀瑰宝》中,考古学家通过与这些珍贵文物“交流对话”,揭开了三星堆遗址的神秘面纱,也见证了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历史进程。例如,四川省广汉市三星堆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被誉为“世界青铜器之王”的青铜大立人曾被视作为古蜀国最高领袖的象征。因大立人独特的外形构造与“鱼国”的两件青铜人像极为相似,专家推测《迪曲·州郡》中所记载的“鱼国”很可能同样由古蜀人建立。并且,三角援戈、青铜柳叶剑、尖底罐等文物的出土更加佐证了这一猜测。文物样式变幻的背后潜藏的是中华文明历久弥新、生生不息的精神本质,而《古蜀瑰宝》的拍摄和播出,有助于我们进一步增强文化自信,凝聚起新时代奋进新征程驰而不息、久久为功的精神力量。

纪录片《古蜀瑰宝》记录的是悠久的古蜀文化,浸润的是厚重的历史文明,承载的是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历史底蕴和文化内涵。在植物掩盖、黄沙掩埋的地下保存着蜀地先民的生活痕迹和生命智慧,探寻古蜀人民创造力和想象力的丰碑,是为文明和历史而立的丰碑,是为人类自身而立的丰碑。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古蜀瑰宝》不仅仅是一部讲述三星堆考古故事的作品,更是能够提升文化软实力、增强文化自信,向世界讲述中国故事的优秀纪录片作品。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影视与戏剧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