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防疫情的境外输入,一直以来都倍受关注。来自成都市双流区疾控中心的黄先凤就是这样一个典型代表,守在双流国际机场的那些日子,成为2020年最难忘的记忆。

大年三十晚上,双流疾控中心的黄先凤和几个同事赶到机场后傻了眼——国际航班到达大厅里挤满了人,疫情期间,这里可能是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了。因为长时间的等待,一些旅客已经焦躁不安,整个大厅里人声鼎沸,没有防护服,黄先凤和同事们只能戴着一次性的浴帽、口罩和护目镜上阵,来不及多想了,这里,是成都保卫战的第一个关口,必须尽快从人群中筛查出有疑似症状的人和密切接触者。

秩序

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乱了原本的秩序,恢复秩序在这时显得尤为重要,面对源源不断的到达人群,必须建立高效的筛查机制,黄先凤和同事们四人一组,配合海关,开始了24小时值守,“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经验,机场工作人员也是。”黄先凤告诉记者,“一开始放行是把整个航班的人都放出来,有时候还会几个航班的人在一起,后来大家也反应过来了,一批一批地放,就有序多了。”

海关初筛后,会将需要复筛的人交到黄先凤和同事们手上,这个比例不小,“3.15日到3.16日那一天,我们排查了297人。”黄先凤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我们几乎没有停下来过,需要隔离观察的,我们要对接机场专班送到隔离酒店,有感冒发烧症状的,要通知机场医救中心,每一个经手的旅客,还需要填写流调表,把来处和去处都做详细的登记。”面对大量的工作,黄先凤和同事们不敢停下来,“必须保证效率,停下来一会儿,就会有很多人滞留。”

因为排查时会遇到不同国籍的旅客,黄先凤还主动与朋友联系,通过私人关系联合收集译制了中英文对照版的“疫情防控常用英语”“外地来双旅客流调表”和“解除定点医学观察隔离书”,大大提升了工作效率。

困难

渴,口渴是最早需要面对也最难克服的困难,“早期没有防护服,心里还是很害怕,后面有了防护服,但穿上工作真的太难受了。”因为人手有限,疾控中心的每个小组的值班时间长达十二个小时,这意味着在这十二个小时中,黄先凤和同事们不能上厕所,也不能喝水。“刚开始连饭都不吃。”饥饿尚能忍受,但口渴实在磨人,嗓子干痒,仿佛能冒出火星,但不得不说话,“每一个人你都需要跟他解释防疫政策,遇到不配合不理解的,要做好几个小时的思想工作。”

黄先凤记得,有一个只在澳门呆了一天就入境的旅客,十分不能理解隔离政策,“她情绪也很激动,在机场闹了两三个小时,最后没有办法,我们只能通知机场公安。”

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后,防护物资终于不再紧缺,“后面就可以一天换两套防护服,换衣服的间隙可以吃饭喝水上厕所了。” 但穿着防护服工作导致的缺氧头晕却无法避免,长期在缺氧环境下工作,黄先凤觉得自己反应变慢了,记忆力也大不如前,“好在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谎言

谎言,是流行病学调查中经常会遇到的问题,人们撒谎的理由形形色色,大都围绕着自己的利益。“有人明明没有发烧咳嗽,但是为了去医院做核酸检测,会谎称自己不舒服,还有的人为了逃避隔离,会瞒报自己的行程,这大大增加了我们的工作量,”

甄辨谎言需要多个部门的配合,“有的实在不能自圆其说的,就需要公安部门协查,总之一点都不能马虎。”最多的一天,黄先凤打了一百多个电话叫救护车,“全是有相关症状需要送去医院的,一个救护车只能拉一个人。”那一天机场的停机坪上浩浩荡荡的全是救护车,“不仅是我们,大家都很辛苦。”

截至5月19日,黄先凤所在的机场专班排查来双旅客约5200余人、采样10000余件,“复工复学的指导培训,公共场所的危害性因素调查,水质的检测,还有很多疫情期间落下的工作需要补起来。”进入“后疫情”时代,来不及休息,黄先凤又回到了原来的工作岗位。(家庭与生活报记者 宁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