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观新闻记者 史晓露 文莎  文/图

“以往靠山吃山,穷得叮当响。去年我们村人均收入达53200元。”10月20日,在崇州市白头镇五星村举行的第五届四川“村长”论坛暨川浙“村长”对话上,义乌市何斯路村党支部书记何允辉感慨道。

凋敝乡村如何“逆袭”,实现乡村振兴?这也是我省众多农村要回答的命题。

当天,围绕“发展新型农村集体经济,促进农民农村共同富裕”这一主题,川浙两省的“村长”展开对话,分享乡村振兴经验。

以改革为重点,盘活农村资源

“10年前,村集体资产不足30万元,村集体经济年收入不到1.8万元。去年,我们的村集体经济收入达575万元,村集体资产达到2.9亿元。”论坛上,湖州市安吉县递铺街道鲁家村村党委委员、村纪委书记柏文翔细说了该村的变化。

穷村如何致富?

“山水林田湖优质自然资源是我们的优势。”柏文翔说,2012年起,鲁家村从全局出发,将村庄规划、产业规划、景观规划融为一体,专项设计18个家庭农场,打造全国家庭农场集聚区和示范区。一列全长4.5公里的观光小火车,环线串联起18个家庭农场,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通过科学的乡村规划,沉睡的资源变为炙手可热的资本。

柏文翔的发言引起了泸县喻寺镇谭坝村党总支书记马仕彬的共鸣。 “我们过去也是守着穷山过日子。”马仕彬说,谭坝村曾是远近闻名的“光棍村”,连周边村民都说,“宁肯女儿不出嫁,绝不让她到谭坝。”

改革为偏远山村发展注入动能。2015年,泸县列入全国农村土地制度改革试点县,谭坝村承担了全国农村土地制度改革和农村产权制度改革两项改革试点任务。“我们的农村产权制度改革就是要让群众以土地入股,走集体流转或代管模式来发展规模化种植。”马仕彬说,该村还从宅基地“取得、使用、退出、管理、入市”五个方面入手,激活农村闲置资源,如今村集体资产突破7566万元,2020年村集体收入达到198万元。

良好的生态资源是农村的优势和财富,“但长期以来,农村大量的资源资产未被激活。”省农业农村厅相关负责人介绍,2017年,我省全面启动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通过开展清产核资、确认成员身份、股份量化等工作,摸清集体家底,强化集体资产管理,最终目标是发展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实现“资源变资产,资金变股金,农民变股东”。

探索新路径,推动乡村振兴  

“靠山吃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在何允辉看来,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新”,就是由过去单一的农业经济,演变为一二三产业深度融合的新经济。何斯路村的华丽转身,正是得益于此。

何允辉在会上分享了该村成为义乌“普罗旺斯”的故事。多年前,该村就嗅到了种植薰衣草的商机,先后从英国、俄罗斯和新疆引入不同品种的薰衣草,做起薰衣草观光经济。

不过,乡村旅游业也面临多道关卡。

“2015年至2017年,我们的花园门票收入连年下降。”何允辉意识到,门票时代一去不复返,需要引入新的业态,为此,他们取消花海门票,筹集资金在村里建接待中心,提升旅游服务。同时与公司合作,开发薰衣草香包、香皂、爽肤水等产品,促进三产融合。十余年间,何斯路村的集体经济从负债转变为估值超过一亿。

对此,五星村党委书记、村主任高志伟也深有体会。这个拥有107家艺术文创、特色农业、餐饮民宿项目的乡村,如今已是成都近郊网红“打卡”地。然而发展过程中,高志伟也曾遭遇困惑,“民宿发展起来了,业态同质化、无序竞争等问题也显现出来,村民为了争抢客源,降低价格、降低服务标准,影响了游客体验。”

新产业新业态如何打破困局?

“关键是管业态。”高志伟介绍,他们鼓励群众把闲置房屋流转出来,由村集体牵头,实行统一资源收储、统一规划设计、统一招商引资、统一共享客源、统一管理服务,实现从过去零敲碎打、各自为政的分散状态向有品质、有品牌的组织状态发展。此外,村里还建立民宿星级评定机制,引导经营主体提升建设、服务水平。

“高品质农业是基础,好看的村庄能赚钱。”宁波市奉化区滕头村党委副书记沈静波感慨道,该村也选择了让乡村变美的发展路径,不过,他们的方法是保护生态,发展绿色产业。早在1993年,滕头村就成立全国第一个村级环境保护委员会,近30年来,累计否决了50多个经济效益看好但达不到环保要求的项目。与此同时,该村通过飞地模式,创办高科技公司,实现更高的产业效益。

“这些经验都值得我们借鉴。”听完论坛,南充市仪陇县福临乡建华村党支部书记徐伟谈及下一步打算,“我们村毗邻朱德故里景区,具备发展乡村旅游的优势。未来将以粮经互动、农旅融合为发展方向,发展农耕文化体验、油菜花海观赏、绿色果蔬等业态,推动乡村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