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兮白云归,草木黄落雁南归。” 每年,全世界有数以亿计的候鸟,在相隔成千上万公里的繁殖地和越冬地之间往返迁徙。四川,植被茂密、河流广阔,每年立冬前后,从新疆、西伯利亚、蒙古等地远道而来的“老朋友们”都会如约而至,和我们开启一次“冬季之约”。

四川日报·川报观察将推出大型专题报道“候鸟大迁徙,带你去观鸟”,为你讲述候鸟与人、与城市、与四川的故事,带你一路追踪候鸟足迹,共赴一场“归来的约定”。

今日坐标:绵阳

川报观察记者 祖明远 绵阳观察 李睿 刘毅

每到十二月,绵阳三江湖湿地公园里的候鸟集群就成了绵阳一道靓丽的城市风景线,这里有106种水鸟,其中重点保护鸟类27种,是整个嘉陵江流域冬季候鸟种类和数量最为集中的区域。

值得注意的是,三江湖湿地公园紧邻绵阳主城区,公路、住宅楼、绿道交错在周边。一边是喧闹的城市生活,一边是静谧的鸟类栖息地,位于城市中央的“鸟类天堂”要如何协调,这始终伴随着三江湖湿地公园的规划、建设及管理。

在城中心建湿地公园 受益的不只是鸟类

常见的湿地公园一般建在远离城市的沼泽、河流、滩涂等地,而因为历史沿革,三江湖湿地公园是国内少有的建于城市中心的湿地公园。因为涪江、安昌河、芙蓉溪在此交汇,在下游处修建三江大坝后,在绵阳城市中心形成了三江湖。

“提出建设三江湖国家湿地公园的初衷是保护生态。”绵阳三江湖湿地公园管理中心主任张翔介绍。在2014年三江湖湿地公园制定规划之前,该区域周边的桃花岛、小岛纷纷随着城市发展建起商业楼盘,而三江湖区域内中脊岛等地以鸟类为主的野生动物资源丰富,为改变中脊岛被商业开发的命运,绵阳萌生了以建设国家湿地公园的方式进行生态保护的想法。

2019年2月,一项水上高尔夫娱乐项目也被叫停,理由是其将抢占候鸟栖息地和觅食地。

“经过几年的建设,涪江水质在岸线的生态修复和鸟类栖息地改良等工程下得到显著提升,冬候鸟数量和种群呈现稳中有升态势。”从事林业工作20年的张翔对三江湖湿地公园建设深感欣慰。在系列修复项目的实施下,三江湖湿地公园4年累计恢复湿地25.5万平方米,鸟类栖息地改良3.1万平方米,修建游步道及休闲平台1.2万平方米,不仅让鸟类在人类聚居的城市中心拥有自然乐园,也为绵阳市民提供了亲水、亲鸟、亲自然的休闲场所。

在人类休闲与保护鸟类直接划一条分界线

生态环境改善吸引越来越多的候鸟在此歇脚,随之而来的还有越来越丰富的人类休闲娱乐活动。如何给鸟类一个安静自然的环境?

绵阳的做法是挖通河道,种植水生植物,以水面在鸟类栖息地和人类之间隔离出“安全距离”,给鸟儿一个安全、隐蔽的生活环境。

在绵阳安昌河畔的绿道,有一段河堤与众不同——有别于硬质的水泥河堤,这里采取原生态的泥土构建。在靠近河边的位置,还挖了一条小小的河道,将一块土地切割开,形成一个小岛,而周边种植了高高的芦苇。“这样一段水速较缓慢,又有水生植物遮蔽,适合鸟类在此栖息捕食。”

这些水生植物也有讲究。绵阳专门在三江湖水域种植芦苇、香蒲、水葱、鸢尾 、美人蕉、狼尾草、芒草等水生植物,在营造生态景观和鸟类栖息地之外,也为鸟类提供食物来源。

飞翔的候鸟吸引人们来三江湖畔赏鸟、喂鸟,但鸟类专家也在担心,人类的好心有可能办成坏事——红嘴鸥以鱼虾、昆虫、水生植物为食,人类自行投喂的食物可能存在安全风险也不符合自然原则,若人类频繁投喂自治食物,可能引起红嘴鸥习性和体质发生改变,影响其顺利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