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作家周恺

川报观察记者 边钰 文/图 

“周恺就是一个宝藏男孩!”8月13日,“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四川新锐作家小说作品研讨会”在成都召开。此次研讨的作家为七堇年、宁航一、阿薇木依萝和周恺。作为具有代表性的 “80后”四川青年作家,七堇年、宁航一、阿薇木依萝的作品早已被大众所熟知。与会专家学者一致认为,他们的作品具有时代气息,展现了四川小说作家的精神新风貌。“90后”作家周恺则“爆冷”获赞, “天赋秉异” “意外”成为与会专家、学者的高频词汇。

周恺是谁?为何一说到周恺,《扬子江评论》杂志社编辑部主任、评论家方岩竟激动称其为“宝藏男孩”。周恺是四川乐山人。在他今年5月出版的首部长篇小说《苔》中,他用乐山方言讲述晚清的一段故事。故事从回乡重整家业的地方缙绅李普福寻找新生儿承续家族香火写起,以桑农刘基业两个儿子的不同命运为两条线索展开,中间穿插了甲午战争、义和团运动、新学的兴起、科举的终结、保路运动等历史事件,把大清政权的危机、地方秩序的迭代、大家族没落的故事,编织在周恺家乡地理的经纬网络上,把嘉定府这个地方二十多年的嬗变浓缩于一册。方岩盛赞周恺的原因正是因为此书。在他看来,方言反映的是一套生活状态的问题,而非单纯的语言。在周恺这部30余万字的《苔》中,他用方言描述日常,与当时时代贴合度很高。

中国作协散文委员会委员、成都市作协常务副主席蒋蓝也提到了对于《苔》的印象,“这本书让我想到了一个词是‘大河小说’,《苔》无疑是‘近代大渡河流域的风俗长卷’。”蒋蓝说,方言是进入四川民间文化的钥匙,在这样的一部小说里,方言涵盖了百年嘉定的生活。这种用方言写作不是偶然,也不是传统的插科打诨,而是有着复杂的内外因素。如果切入中国近代史的三条路径是社会学、心性史和概念史,那么周恺最重要的是在于对地缘心性史的深度开掘,“他采用一个流域去关照,去盘活一个断代史演变的壮美文学叙事。就像大河的一条条支流,构成了《苔》这篇小说的多声部合奏。”

同样高赞周恺的还有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教授唐小林,他的发言稿中称赞《苔》这本书是近代的《嘉定府志》,写作文风是“李劼人+沈从文”作者的混合体。这样的结论源于五个方面,即周恺有创构长篇巨制的能力,驾驭方言写作的非凡能力,写好人物的突出能力,重建小说历史感与现实感的能力,以及创新传统的能力。他举例,《苔》的时间跨度,不仅与李劼人的“大河三部曲”大体相当,而且所驾驭的同样是重大历史题材,触及嘉定府社会从古代向现代转换的历史巨变,这个转变既是中国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缩影,又是嘉定府地区各行各业、三教九流,以及民间生活场景恢宏精彩的展演。他提出,周恺以针脚细密、针线结实的微观风俗史,重构宏大历史,也是《苔》的又一特点。比如,书中,周恺专门精心搜集和体验了该区域的民风民俗、民间传说、民族歌谣、农事商贸等等,使《苔》在嘉州近代百科全书般的文化呈现中,立体般地重构了光绪九年(公元1883年)到辛亥革命(公元1911年)这一时期的宏大历史。至为关键的是,这一宏大历史的重构,又是基于结实的微观风俗史。

此外,蒋蓝也建议周恺,在以后的写作中,如果要继续运用方言进行写作,可对方言进行打磨,让方言的运用在文中显得更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