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报观察记者 肖姗姗

著名评论家李敬泽曾说:“邓一光是'中国当代文学中写战争写得最好的'作家。”然而,这位曾经高产的作家,却在战争题材上沉寂了10年。他为什么迟迟不动笔?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书写都市小说?

7月20日,“硬汉作家”邓一光强势归来,携其新作、70余万字的长篇小说《人,或所有的士兵》亮相成都,举行新书首发,国内多名文坛大咖到场助阵,包括湖北省作协主席李修文,著名作家裘山山、邓贤、罗伟章、卢一萍、达真,资深出版人、作家林文询。

邓一光,先后著有长篇小说《我是太阳》等10部,中篇小说《远离稼穑》等50余部,短篇小说《狼行成双》等百余篇,作品翻译成英、法、德、俄、日、韩等文字介绍到海外。曾获首届鲁迅文学奖、首届冯牧文学奖、首届郭沫若文学奖、首届林斤澜短篇小说奖杰出作家奖、第二届中国出版政府奖、第三届人民文学奖、第三届郁达夫小说奖、第七届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第八届茅盾文学奖提名作品等奖项。特别是《我是太阳》《我是我的神》更是为他赢得了“硬汉作家”的称号。

长篇小说《人,或所有的士兵》,以历时十八日的香港保卫战为背景,书写了主人公郁漱石的传奇命运,对战争上升到哲学高度的思考。作为四川人民出版社2019年的重磅出版物,其社长黄立新表示,该书站在全人类的角度反思战争、祈祷和平,让读者对历史、未来与责任有了新的思考角度,获得了新的启迪。

为创作这部小说,邓一光多次进出香港,翻阅和查证上千万字的历史资料,具体到十八日保卫战每天的天气情况。2017年9月,书稿完成,邓一光自述:“若说苦,茫然,向无经验和无助,这部书的写作堪称惟一……开笔后两度放弃,今年初春重新开笔,春末已至绝境,再写不出一个字。”

邓一光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这个故事不是赞美人类的,不是鼓励人们的,它的暖意是黑暗中的点点萤火,不会放大,而且我一直警惕它们被放大……它只想告诉人们,人最可贵的不是英雄品质,不是理性精神,而是具有软弱和恐惧之心,这是上苍给予人类阻止自我毁灭的最后法器,正是因为有了它,我们才有可能,或者说最终不会成为魔鬼。拥有捍卫恐惧的权利,人类才能继续前行。任何光明的结尾,都与这个旨意想悖。”

至于为何沉潜这么多年,才重新直面战争题材,邓一光直言:“对我而言,战争不是一种题材,而是人物的生存环境、场域、经历和经验。我的故事会泅渡过历史的海洋,以新鲜的艺术形象和真实的细节佐证寻找到典型的人物,记录并叩问人类建立起来的文明城堡的硬伤,这是我写作的动因。”邓一光说,他很早就想写,写的过程也很快,但这个过程是一个需要他返回那个年代,成为那场战争中的一个生命的过程,所以他不求快。

终审《人,或所有的士兵》的资深出版人林文询表示:“版权页记得署上我的名字,向邓老师致敬!”而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常务理事、著名文学评论家,也是邓一光的多年好友贺绍俊最先收到四川人民出版社发送的样稿,但书评却迟迟未交,只先下了一个评语:“这是一部堪称伟大的作品。”著名书评人岳雯说:“郁漱石一直活着。我们对他多了解一分,我们对自己,对人的状况、限度与可能就多了解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