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伟/文
喝黄酒的习俗在宣汉县代代相传,宣汉县的百岁老人数量高于周边地区,这里蕴含着尚未被人们认知的科学奥妙。
商纣王“酒池肉林”,喝的就是黄酒
中国有句俗话,“无酒不欢”。在大多数热情好客的达州人眼里,黄酒才能代表达州的历史和达州人的性格。
《封神榜》神话中,完成天命的每一位优秀人物,都会封为天上的一颗星星。在封神的星星中,有一颗星叫做酒旗星,他顺应天命作出的贡献是发明了酒,让商纣王过上“酒池肉林”的生活,从此不理朝政。
那么,纣王酒池肉林,周文王祭天,姜子牙封神,用的是什么酒?答案是,用的黄酒!
考古发现,约在三千多年前,商周时代,中国人独创酒曲复式发酵法,开始大量酿制黄酒。而用蒸馏法制作白酒,是阿拉伯人于8到9世纪时发明的,中国的蒸馏白酒是元朝时期由被蒙古人征服的中亚波斯地区传入并普及开的,明朝时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才开始有记载。
黄酒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酒类之一,源于中国,且唯中国有之,与啤酒、葡萄酒并称世界三大古酒。不仅仅武王伐纣用的是黄酒,在元朝以前的文学作品中,涉及到酒的,武松醉打蒋门神、李白酒后诗百篇、曹操煮酒论英雄、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等等全部是黄酒,当时中国没有其他的酒类存在。
达州喝黄酒已经3千年
有人认为,达州不在古中国核心地区,3000年前武王伐纣喝了黄酒,也和达州没有多大关系。其实,这是一种误解。
老川东,有一群人,他们的祖先叫巴人。邻近庸国人入侵,见巴人面红体健,手持弋矛,亢声高歌,齐作“巴渝舞”,且舞且进,勇往无前,遂溃不成军。庸国人战败后,安排细作寻找巴人神勇的秘密,在牛背山下的蜂窝石(巴人称为“烈子石”)发现巴国酿洒残渣渗出的飘香液体,食用后精神百倍。庸国人以为天降甘露、资助巴人,遂不敢再入侵。
故《巴渠札记》记载,“洋烈有一奇石,地处州河之畔,上有美酒,饮之即为仙”。洋烈位于四川省达州市宣汉县君塘镇,现为洋烈新村。
巴人因酒得以休养生息、发展状大,后参与武王伐纣的战争并建功立业。《华阳国志》记载,公元前11世纪,周武王灭商,“以其宗姬封于巴”。此后,巴人酿酒工艺得到了发扬和改进,一度当作贡品奉献周天子。1970年,在宣汉县发现了罗家坝巴文化遗址,出土了青铜罐等酒器和一大批青铜文物,印证了巴人酿酒的悠久历史和高超技艺。
《水经注、江水注》记载,“江之左岸有巴乡村,村人善酿,称巴人黄”。
有些小伙伴会说,巴国都在江州(今重庆江北区)。这话没错,但是巴国还包括重庆西南部和四川东一些地区,与以广汉三星堆为中心的古蜀国相邻,达州在巴国腹地。达州以“中国气都、巴人故里”作为城市名片,是有充分的历史文化依据的。
据说从文字看巴和蜀的起源,巴的起源就是因为一只蛇,蜀的起源就是因为一只蚕。在女娲炼石补天的神话故事里,女娲是一个人头蛇身的神,是人类的创造者。而巴人的图腾就是蛇,因此女娲也是巴人,或者是巴人的祖先,很有可能是达州人。
在达州宣汉罗家坝的巴人文化遗址考古发现的“爵”这种酒杯,它上面为什么会有两个小柱子?考古学家介绍,这是因为当时的黄酒有酒糟漂浮,在这两个柱子上绑个小麻布过滤一下,以免沾到古人的胡须上。
综合这些考古发现、古文献资料不难得出结论,早3000多年前的商代,在古巴人时期,达州就开始在酿造、饮用黄酒,在东汉以后黄酒在达州地区实现了量产,作为一种商品供给他乡。
是的,黄酒才是达州的本地酒。达州已经喝了3千年。
黄酒之于达州,已经超越了饮食的功能
达州历来有制作黄酒、逢年过节、重大节日喝黄酒的传统。在重大事项、重要节假日一定会喝几碗。
1933年10月,红四方面军发动宣达战役,附近的村民提着自家酿造的黄酒等物品支援前线,大量事实得到战史学家的记载。
11月2日,川东游击军改编组成红三十三军,宣汉10余万青壮年喝完父老乡亲的壮行黄酒,毅然参加红军。宣汉一个县组建一个军的罕见历史,为革命立下赫赫战功,宣汉土黄酒又被称为“红军酒”,被当为忠勇的象征。
解放前后,当地人在定婚姻、立契约、招待贵客的时候,不仅仅要喝黄酒,还要配上当地特有的“十大碗”(品碗、排骨、酥肉、粉蒸肉、干鱼、砣子肉、海带、粉条、糯米、虾汤)。那时,出现邻里纠纷,也是请来当地德高望重的老者评理,理亏的一方向赔偿几坛黄酒,有理的一方则拿出黄酒共饮。
黄酒之于达州,已经超越了饮食的功能,体现出忠、孝、仁、爱、信、义、和、平的儒家思想,成为达州人忠勇刚烈、侠肝义胆的性格写照。离开达州仍然喝达州黄酒,是对故乡的怀念,对达州精神的强烈归属感。
酿造黄酒的秘方就是没有秘方
晋代江统在《酒诰》中说:“有饭不尽,委于空桑,郁结成味,久蓄气芳。本出于此,不由奇方。”说的就是粮食酿造黄酒的起源:把剩饭放在桑树洞时,时间长了,就成酒。
洋烈黄酒酿造酒的秘方,就是没有秘方。用蒸熟的糯米拌上野草做的曲药发酵即可渗出美酒来,存放一段时间自然变成黄色,自带的酒精度保持酒体不变质,绝对没有增添任何化学物品和防腐剂。
洋烈黄酒不是蒸馏酒,是发酵酒,是依靠微重物群生长产生酒精,因此是能生长、会呼吸的酒。黄酒具有营养保健功能,已检出的无机盐达18种,维生素B、E的含量也很丰富,主要来自原料和酵母自溶物。
喝黄酒的习俗在宣汉县代代相传,宣汉县的百岁老人数量高于周边地区,这里蕴含着尚未被人们认知的科学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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