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报观察记者 张红霞 文/图

6月12日,“艾芜与文化中国——纪念艾芜诞辰115周年暨第一届国际学术研讨会”在新都区举行。

由中国文学研究会、中国作协文学研究部、省作协、四川大学主办,来自韩国、新西兰、苏丹等百名国内外艾芜研究者汇聚一堂,就新都籍著名作家艾芜创作的小说进行研讨。

因为逃婚而出走,由成都至云南再到缅甸,一路历经曲折,艾芜的成名作《南行记》成为研讨重点。

神秘的异域风情,漂泊的离奇际遇,浪漫的底层生存,艾芜作品的文学色彩,在他诞辰115周年之际,迎来众多文化学者的热议。

从非虚构写作角度认识艾芜作品

第一个站上演讲台,西南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段从学的演讲内容赢得了多位学者的认同——

“艾芜作为作家受欢迎的程度非常高,但是从研究者的角度,让我们觉得有点困惑的地方,好像这个作家是透明、简单的,就象他晚年的诗里写的一个人的生命应该像清澈的溪一样向前奔流。”

“我认为艾是一个用生命来书写自己的人,他的《南行记》以及一系列的回忆录永远指向着一个目标——就是超越一切,甚至超越文学,像钢铁一般的生存,在这个目标之下展开自己。不仅仅是艾芜个人,也是我们这个民族所必需的精神力量。”

2005年出版《艾芜传》,作者华中科技大学教授王毅提出了一个新视角:从非虚构写作角度认识艾芜作品。

“这个话题主要是我自己的困惑。当初在写《艾芜传》时面临巨大的麻烦,这个麻烦就是在艾芜的写作当中哪些是他虚构的、想象的?哪些是真实发生的?如果单纯做文学研究,这个问题不那么重要,但是对于传记的写作来说非常重要,这个问题到最后实际上也没能很好的解决,因为不太分得清楚虚构和非虚构之间的界限。当我被邀请来参加这个会的时候,我想是不是可以换个角度,用今天的非虚构来重新回顾艾芜的写作。”

“在我看来,艾芜的意义就在于他在试图接近真实,这也是文学最高的意义,他是真相的追求者。在今天比较粗糙的现实当中,我认为真相仍然不易,我们真的要研究艾芜,或许还不是时候,也许还要等待未来。”

从流浪小说角度看《南行记》

首都师范大学教授王家平与艾芜有缘,“我的本科毕业论文就是写中国现代流浪汉小说研究,主要研究艾芜,也包括郁达夫早期的一些小说,写得很肤浅,但是不后悔,因为喜欢这种野性……”

新西兰维多利亚大学教授王一燕着重关注“流浪小说”:“在中国历史其他的文学时期有没有流浪小说,艾芜以后还有没有人再写流浪小说?我认为,艾芜的文本系统的关键词就是流浪,他选择了去异乡和他乡,去看真正的他者的生活。”

华东师范大学教授王晓明曾著《艾芜和外国文学》,他在其中看到了爱之光:“在这样一种典型的表现困顿的人生,底层的人生的过程里面,保存了大量原始、民间的东西,所写每一个人身上都体现了自己的环境,包括自然地理环境和人文地理环境,这是很有意义的。在几篇小说里都写到非常机智和勇敢的年轻女性,都是以赞赏的眼光和肯定的态度来写的。”

从异域性角度看艾芜的开放思维

四川大学文新学院教授张放的观察视角,放在了世界文学的层面——

“我认为艾芜突出的吸引力在于充分地表现了政治地理学,在20世纪人类实现世界性、现代性的背景下,走向世界,体现世界的联动性。我们读艾芜感觉有一个关键词,就是新文学,它是世界文学的同构,是分支,是大航海以及大革命以后的世界新版图。所以无论艾芜走到云南的哪个地方,都在向往世界,以川流不息的精神与百折不挠的毅力,奔向海洋,奔向新文明新文化的中心世界。”

四川大学文新学院教授周维东以“南行记的异域书写”来传达感受——

“我看到的就是《南行记》里有强烈的异域的感受,但是异域感受的都在什么地方,恰恰是我不能够确定的地方。”

他发现,《南行记》没有西方的异域书写强化现代与传统、东方与西方等对比感受,从云南到缅甸,各类元素不是特别对立,“艾芜在晚年特别强调云南的文化是开放性的,我把这种感觉概括为‘无域的异域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