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报观察记者 吴梦琳 文/图

8月14日,“浮光跃金——中国古代典籍简史展”在四川省图书馆五楼李劼人、李一氓文库开展,通过“先秦两汉时期”“魏晋南北朝及隋唐五代时期”“宋元时期”和“明清时期”四个板块,甄选有代表性展品60余件,展现文字的产生、典籍的萌芽,到历代典籍的出版和制作,以及不同时期的重要典籍以及相关人物与事件,呈现中国古代光辉灿烂的典籍历史。

书籍材料:从龟背到竹简再到纸张

在展览现场,展出了一些安阳殷墟出土的甲骨文复制品,这正是典籍最初的形态。

“惟殷先人,有典有册”,早在远古时期,先民们在龟甲、兽骨上刻下文字。到了商周时期,人们开始使用竹简作为记录材料,还流行在青铜器上铸刻铭文,成为典籍的萌芽。

到了春秋战国时期,各种哲学思想和科学理论兴起,出现了儒、道、法等百家争鸣盛况,诸子百家著书立说,大量的简牍诞生,书籍也正式产生并获得迅速发展。

据省图特藏部主任杜桂英介绍,古代的简既有竹简也有木简,竹简多为合编,篇长可以任意扩展,木牍则常常是单用。“简牍书写工具,有笔墨,也有刀刻。在中国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中国书籍最主要的形式,对后世书籍制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直到今天有关图书的名词术语、书写格式以及写作方法等依然承袭了简牍时期形成的传统。”同时,在简牍盛行之时,丝织品中的缣帛也开始被作为书写材料。

直到造纸术的出现。经过古代劳动人民长期经验和智慧的积累,西汉时期造纸技艺被发明,到了东汉时,蔡伦利用树皮、麻头、破布等,经过挫、捣、抄、烘等一系列工艺程序,制成植物纤维纸,大大降低造纸成本,用纸书写逐渐普及。

展览上,一本《后汉书》典籍中,能够看到对这一段历史的记载。“蔡伦改进造纸术,成就了中国书写材料的历史性变革。东晋桓玄称帝时,还正式发布了用纸取代简牍的诏令。”杜桂英说。

书写形式:从手抄到印刷的飞跃

而书写,也经历了从人工手抄到印刷的一个飞跃。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书籍,全部是靠人工抄写完成,这些人自东汉以来被称为“佣书人”。据介绍,在隋唐五代时期,政府还专门设置了大批专业的书手,专门抄写。

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对于书籍制作需求增加,在唐代时期,雕版印刷术应运而生,为书籍的生产方式带来巨大变革,也与造纸术一起位列中国古代四大发明。

“雕版印刷就是在一定厚度的木板上,粘贴上抄写工整的书稿,雕刻工人用刻刀把版面没有字迹的部分削去,就成了字体凸出的阳文。在印刷时,在凸起的字体上涂上墨汁,然后把纸覆盖在其上面,轻轻拂拭纸背,就能在纸面上留下字迹了。”杜桂英说,印刷术的诞生,也让中国的书籍发展史,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

在展览现场,不仅展出了雕版文物,还专门设置了雕版印刷体验,让读者亲自感受古人的智慧。“宋代时期,雕版印刷术开始得到广泛应用,当时的蜀地,正是全国三大刻书中心之一,留下了很多珍贵的蜀刻本。”杜桂英说。

随后,毕昇发明活字印刷术,进一步提升了图书印刷的效率。此次展出的一本清代光绪时期活字印刷的《全蜀登科记》,记录了当时科举及第士人的名录。

同时,抄书依然盛行。明清时期包括《永乐大典》《四库全书》这样官方组织的大部头丛书的编写,都是靠抄写完成的。“这也为我们今天留下了很多珍贵的写本典籍。”杜桂英说。

典籍保存:现代技术助力

中国古代典籍长河的历史画卷中,书籍不仅制作形式和书写形式多样,装帧形式也经历了一个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的演变过程。如今能够看到的,就有包背装、蝴蝶装、线装、经折装等等。

随着时代的发展,典籍数量不断增加,内容日渐丰富,形式日趋多样化,典籍也从社会上层逐渐普及到中下层民众,直接促进了社会进步和文明发展。此次展览,还同步展出了不同时期的重要典籍及人物故事。古人的智慧和思想,正是通过这些典籍,流传至今,构成了蔚为大观的中华传统文化宝库。

但实际上,不论是竹木简,或是缣帛,或者是纸张,其实都是十分脆弱的,穿越漫漫历史长河留存到今天,实属不易。据介绍,近年来,图书馆加大对古籍的整理、保护和利用,善本再造、微缩影印等现代技术,让这些珍贵的文献典籍,被更好地利用。“本次展览还特别展出中国国家图书馆依照原书版式规格、纸张装帧,仿真影印的《永乐大典》。”杜桂英说,国家图书馆的系统影印,不仅使《永乐大典》永无灾厄之虞,亦将使之化身千百,传之久远,让更多的人感受到这一伟大文化奇观的恢弘气势和不朽神韵。